羞愧”二字,端的如那烧红的烙铁,直钉入骨髓缝里,带着蚀骨的灼痛。
木婉秋本就郁悒的心境,被这一句敏感之轻轻拨弄,脸色便愈发沉了,眼底拢着的云翳更浓了几分。
对面立着的是怀亲王殿下,纵有千般不忿,此刻也只得咬碎了牙和血吞,可她抬眼时,撞进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偏那笑意里藏着几分偏颇,电光火石间,心头忽有灵光一闪,竟似明白了什么。
“世人原是偏心自己心悦之人的,纵是他随口一,也成了金语良。想来陆少夫人在怀王殿下眼中,便是这般无可挑剔的人物。”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落在冰面上的玉珠,带着几分清冷的脆响,眼底的窥探显露,直白的看着他。
与聪明人说话原是省力的,可齐鄢偏厌了这被人轻易窥破心思的滋味。
不过一句失,竟让她瞧出了端倪,他倒不觉得自己的心思有什么龌龊,只是眼下这关系、这形势,半分心思流露,于旁人都是牵累。
这般受着古板规矩教养的世家贵女,有几分聪慧不稀奇,可到了木婉秋这份上,竟敢这般“直不讳”,倒真让他多瞧了两眼。
“放肆。”二字从他唇间溢出,目光沉沉锁着她眼底那点不肯屈就的倔强,语气却淡得像风拂水面,没什么真怒。
木婉秋听出那“放肆”里并无多少责怪,眼波微漾,终是敛了锋芒,屈身低首:“小女僭越了。”
夜风习习,卷着庭院里的冷香,吹得两人衣袂翩跹。这般清冷之地,原该叫人灵台清明,可这夜色太浓,像化不开的墨,总教人不知不觉间,就忘了藏好那些不欲人知的心思。
“没能嫁与陆曜,该是你此生最不甘之事吧。”齐鄢忽然开口,声音裹在风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像石子投进静湖,瞬间搅乱了木婉秋的心绪。
若说方才那试探之语让她心头微涩,此刻这话便如惊雷乍响,教她又惊又乱,指尖都微微发颤。
“殿下真爱说笑。”她强压着心绪,声音稳了稳,“这种话,小女无论怎么答都是错的。如今我尚是未嫁之身,若说‘不是’,那先前十数年的等待便成了虚情,倒显得我凉薄;可若说‘是’……恐怕明日京中就要流四起,届时小女名声尽毁不说,还会牵累旁人。”
齐鄢听了,闷笑一声,摇了摇头。在她满是不解与谨慎的目光里,他缓缓开口,像挑破一层薄纸,点破了她藏在心底最深的隐秘——
“越是在意,越要藏得严实,偏生眼底那点不甘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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