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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每一秒的沉默,都在无声地提醒着方才的屈辱。在昔日的情敌面前丢了这等颜面,纵是对方半句不提,那份难堪也似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压在心头,越发浓重了。
陈稚鱼坐着也觉不自在。她虽不是木婉秋,却也能揣摩到对方此刻的心境——自己守在这里,怕是反倒让她更添难堪。
正思忖着该如何开口告辞,偏厅的门被人推开,谈玉县主大步走了进来。
她毫不避讳地走到木婉秋面前,俯身盯着她脸上的伤看了片刻,全然不顾一旁静坐着的陈稚鱼与张媛媛,扬声道:“先前我的侍女碰坏了你那支簪子,原不知是你亡母留下的遗物,确是多有得罪。”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木婉秋紧绷的侧脸上:“那簪子既是你心头宝,再多赔罪的话也显得轻贱。不过,我倒知道该如何帮你,权当是抵消先前的过失了。”
话说得直白坦荡,没有半分女儿家的扭捏,也带着县主身份的理所当然,让偏厅里本就微妙的气氛,又添了几分说不清的张力。
木婉秋微微拧眉,出口的话却是:“不用了,先前的事过去了,我没什么需要帮助的,县主……”
“如何没有?你这个年岁,也该成婚了吧?要结一门好的亲事不易,你怎就知,我帮不了你?我虽不是父王的亲生女儿,这么多年也得他真心喜爱,说不定我真就能帮你呢!”
此话一出,屋内鸦雀无声——
陈稚鱼拿了帕子,略略掩过因讶异而张大的嘴巴,真是后悔,没在她进来的时候就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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