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这些事情不应该都在意料之中吗?如今却说我捅了天大的篓子,郑郎这是要弃我了?当初许我金银满屋,许我脱了这贱籍,如今却想弃我于不顾?”
郑郎幽幽叹了口气,语气竟缓了几分,似带惋惜:“并非我要弃你,实在是你自己不中用。我原也疼你,可事到如今已然败露,你既入了这大狱,我便是想帮,也无从下手了。”
花娘闻,拖着镣铐往前挪了半步,铁链在青砖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宛如利刃划心。她定定望着眼前人,将那虚伪面具看得通透,唇边漾开一声冷笑:“我花娘在倚红楼混了这些年,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你这套说辞,当我真会信么?”
“哦?”郑郎眉峰一挑,倒讶异她此刻的模样。往日里的娇弱柔顺荡然无存,竟透出几分铮铮风骨来。可在他眼里,这般风骨于一个伎子而,不过是碍眼的累赘——区区风尘女,也配谈风骨?
“那你倒说说,我这‘鬼话’里,藏着什么?”
“藏着要陆家断子绝孙的毒计!”花娘猛地拔高了声线,眼底翻涌着淬毒般的狠劲,“陆太师父子中箭,未必是意外;我偏要攀扯陆晖而非陆曜,只因我还没蠢到家!只是万万没想到,竟会害了陆晖夫人腹中的孩儿……”她顿了顿,声音里浸着彻骨的寒意,“郑郎,你原同我说,你厌恶陆家人,只因他们生来便含着金汤匙,家族为其铺就通天坦途,而你却要一步一血印地往上爬。我那时心疼你、怜惜你,信了你的鬼话。你说陆家这一脉不过仗着陆太师的势,若陆太师后继无人,长房便成了无根浮萍。我虽出身青楼,却也懂得这些道理……可我早觉蹊跷,你口口声声厌恶陆晖,为何偏要对陆曜下手?”
说到此处,她深深缓了口气,眸光沉沉锁着他:“你到底,是谁的人?”
郑郎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他万没料到,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竟能将其中关节想得如此透彻。太过聪明的女人,从来命短。他眼底的温度骤然冰封,寒意更甚:“看来,是留你不得了。”说罢后退两步,倒三角眼里再无半分温情,只剩杀意。
花娘却毫无惧色,反倒挺得笔直。鬓边碎发被地牢的阴风卷得乱舞,衬得那张沾染了尘霜的脸,竟添了几分烈艳决绝。“我便是死了,这地牢的墙,也未必捂得住你的秘密。”她忽然扬声高喊,“狱卒大哥!我有要事要面禀陆大人——”
话音未落,铁栏外的人影已抬臂,一道寒光自袖中射出,直逼面门。花娘猛地侧身躲闪,却躲不过接踵而至的第二支袖箭,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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