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破碎的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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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被强行拉高，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攫住，抛向一座矗立在城西边缘的高耸青石塔楼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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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砸下，狂风在狭窄的塔顶平台上嘶吼，几乎要将人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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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清瘦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塔楼边缘摇摇欲坠的栏杆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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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肩头已被雨水浸透的长衫，身形在狂风中显得异常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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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他清癯的脸颊流淌，打湿了紧贴在额角的几缕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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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鼻梁上，赫然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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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片在惨白的电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而更令人心悸的是，那光滑的镜面上，已然布满了无数道细微、却清晰可见的、如同蛛网般蔓延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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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着头，任由雨水冲刷着脸庞，眼镜后的双眼死死盯着下方被暴雨笼罩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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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俯瞰，更像是一种穿透雨幕、穿透屋顶、穿透皮囊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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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秽……全是污秽……”一个嘶哑、饱含无尽痛苦与愤怒的声音，穿透雨幕，直接灌入我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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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与昨夜古井中那绝望的咆哮同源，却更加破碎，带着濒临崩溃的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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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眼盲心盲！世道不公！人心……何其毒也！”他对着铅灰色的苍穹，发出泣血般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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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灵瞳的视野中，随着他充满恨意的目光扫过，塔楼下方那被暴雨模糊的城市景象，发生了恐怖的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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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座雕梁画栋的深宅大院，在他眼中化作盘踞着肥硕蛆虫的腐烂肉块，贪婪地吮吸着民脂民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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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衣衫褴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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