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破碎的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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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郁的目光如同手术刀，紧紧锁在我身上，等待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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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堆躺在证物袋里的冰冷碎片，散发着持续的、无声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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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头……”我低声重复，右眼深处被眼镜裂痕刺中的隐痛还未完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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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半尺虚空，悬停在证物袋上方的手指能清晰感受到那股阴寒的恶意，如同活物般蠕动、试探，想要再次钻入我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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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瞳，无需直接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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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古井的预警，刚才王磊与李梅的血色回响，都只是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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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到这“蚀心之器”的根，必须深入它最初诞生的怨毒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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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双眼，屏息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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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深处，那沉寂的第三只眼再次睁开，带着一丝被挑衅的灼痛，主动迎向证物袋中那堆碎片散发出的、冰冷扭曲的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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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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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并未被拖入猩红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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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是铺天盖地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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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潮湿、令人窒息的灰暗，瞬间淹没了所有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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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旧都。暴雨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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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灰色的厚重云层低低压在古老的屋脊上，豆大的雨点疯狂砸落，在布满青苔的石板路上溅起浑浊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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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巷空无一人，只有雨水冲刷一切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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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弥漫着雨水的腥气、旧木腐朽的霉味，还有一种更深的、渗透到砖石缝隙里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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