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过了病气给她。隔着厚厚的幔帐,能听到他刻意压抑的喘息,心里钝刀子割肉般难受。
尚芙蕖睡不着,爬了起来。
庭院凄凄冷雨,那树将开未开的桃花被打落,连同那条挂上去的祈福带。她默不作声捡起,藏入袖里。
不同面孔的大夫又来了好几拨。
但陆怀还是醒得越来越少了,大半时间都是在昏沉间度过。日光辗转,他又梦到许多从前,一页页像书在眼前飞快翻过。
但许是知道后面有这么一个人等着,少年往前的那些经历,再难激起半点波澜。只占据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尚芙蕖缠着他扎纸鸢,胆大包天坐到书案上笑吟吟望着他,贪玩回宫太晚晃着他的胳膊哄人时的模样……
再想第二遍,便觉全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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