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两点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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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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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来得并不突然。尤利尔听见自己的声音，却仿佛出自他人之口。他的身体僵硬得好似木柴，舌头自然也不怎么好使。而由于背对着列车，学徒只能从站牌的玻璃上看到身后逐渐打开的车门，这加剧了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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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一切都不太对。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回答。我在和谁说话？但对方确实说通用语没错……事态似乎沿着超乎想象的方向发展。学徒心想，接下来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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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糟糕的结果，似乎也不过是没命而已。与其被饥饿和寒冷带离世界，意外送命反倒让他有些坦然。尤利尔咽了口口水，脑子里转动着时而大胆、时而悲观的怪异念头。他知道自己该集中精力，可他的确害怕，怕得要命，以至于无法认真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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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亚将守卫行善者，以赎罪之心为信仰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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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向盖亚祈祷能逃过一劫。尤利尔想到这件事是在默念出福音之后。我的行动完全出自本能，谁能说我没有虔诚的赎罪之心？但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到下一句话是什么。尤利尔在修道院长大，按理说他不该将福音忘得这么快。我怎么就没把全本书背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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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背下来也没用，盖亚早就死了。”对方没好气地说，“你到底上不上来，是打算在车站冻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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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尤利尔看见了玻璃中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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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深蓝色格子短裙制服、戴着白手套和小巧贝雷帽的少女站在站台上。她的帽子朝左歪，刘海右边厚、左边稀疏，眉毛生气地扭结。她的上衣有一角塞进腰带里，扣子半扣不扣（由于体型原因，只有这里属实有情可原），丝巾皱巴巴地穿过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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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领子别着磨损的徽章，连徽章的字母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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