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需要一套正式的服装,没想到服务员小姐姐给她推荐了西服。
想着自己的西服总是穿旧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换一件。
想想衬托女生的还是只有旗袍。
要不去选选旗袍?
青石板沁出的凉意渗进叶砚玉的小腿肚,她望着“承衣坊“褪色的匾额。
鎏金裂纹里游出半只残缺的仙鹤。
这是老城区最后一家手工旗袍店,樟木门楣上悬着的铜铃铛落满灰尘。
却在推门时发出清越的响声,惊醒了柜台后打盹的老裁缝。
“找这个纹样。”
她把手机推过玻璃台面,照片里是被剪刀绞碎的淡青色绸缎,半朵玉兰的绒瓣正在泛黄的布片上蜷缩。
老裁缝的玳瑁眼镜滑到鼻尖,枯枝般的手指突然剧烈颤抖。
黄铜镇纸“当啷”砸在清末年间的紫檀量衣尺上。
里间织机声戛然而止,蓝布门帘后转出个穿月白褂子的女人。
叶砚玉的呼吸卡在喉间,那人发间别着的银簪子。
末端坠着的翡翠水滴,分明是母亲婚礼照片里的旧物。
“这是小女锦云。”老裁缝用袖口擦拭镜片,“你要的玉兰纹,在二楼第三只樟木箱。”
旋转木梯在脚下呻吟,叶砚玉数着阶数的手突然顿住。
第七级台阶侧面刻着歪扭的“玉”字。
被岁月磨得发亮的刻痕里,还嵌着星点朱砂。
那是她七岁时用母亲绣花剪刻的,当晚父亲折断剪刀,铁刀划破母亲绣绷上未完成的并蒂莲。
锦云推开雕花木门,陈年丝帛的气息扑面而来。
二十平米的空间里,上百匹绫罗绸缎在暮色中流淌。
叶砚玉的指尖刚触到一匹雨过天青色软烟罗。
整列衣架突然发出环佩叮当。
那些藏在布料间的银铃铛串,竟与母亲首饰盒暗格里的铃铛锁链一模一样。
“在这里。”锦云掀开防尘罩的动作像揭开某种封印。
樟木箱里叠着件未完工的旗袍,月白缎面上浮着暗纹玉兰。
胸襟处却突兀地缝着块墨色补丁。
叶砚玉的指甲掐进箱沿,她认得这手法。
母亲总在被父亲撕破的衣裳内衬绣上暗纹,把淤青藏进鸢尾花的脉络。
老裁缝的黄铜尺贴上她后颈时,叶砚玉猛地弓起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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