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力气,倒在床上。
孟霜吟卷上被子,脑袋沉沉地落在枕头里,整张床的柔软,包裹着孟霜吟消瘦的身体。
孟霜吟闭着眼,逐渐有了睡意,却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孟霜吟扶着脑袋坐起身,周身盘着被子,她晃了晃头,觉得有些不对。
她有些发晕。今晚孟霜吟不是没吃饭的,她吃了纪俣琨给的一枚鳕鱼饭团。
孟霜吟愣了下,她翻起身去,用血糖检测针在左手无名指上扎了下,鲜红的血滴在半皿里,孟霜吟抬手吮吸手指,一边将手伸入抽屉,拿出自己的针灸包,取了一枚最细的银针。
孟霜吟将自己床边那杯已经冷掉的柠檬水倒在另一个半皿里,用细针先试了下,银针没有异常。
她擦干后,又伸入左边的半皿,银针缓缓地变成了橙色。程度很轻。
孟霜吟眉头紧缩,她取出三枚针,快步走到浴室,对着镜子,她深呼一口气,而后将两枚银针扎在左手,一枚扎进喉咙,猛地一恶心,全都吐了出来。
随后,孟霜吟喝了差不多两千毫升的柠檬水,头晕的症状才逐渐缓解。
坐在床上时,孟霜吟觉得嘴巴里发腥,她用纸蘸了下自己的口水,带着血丝。
鳕鱼饭团里有致幻剂。所以方才并没有人打电话,而是孟霜吟在走到电梯的时候,就出现了幻觉。
这种致幻剂剂量不大,起效时间很短,如果被下毒的人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是不会激发的。
孟霜吟深吸一口气,抿了一口温水后,喉咙和鼻腔里全都是呕吐的酸味,她捂着胃侧躺下,闭上了眼,许久,眼睛红了,顺着鼻梁,流下一行清泪。
她睁开眼时,本来想擦去,那滴眼泪却不听使唤地滑下去,落在暗灰色的被套上,漾开一朵霜花。
和纪俣琨带她在唐水庭边上看日落时,落在他衬衫上那朵泪花,一样,又不一样。
……
病房。吴绮澜整个头部被纱布包裹,刚从icu转出。
薛覃秋和吴镇邦站在左边,看着吴绮澜瘦削的脸,两人互相搀扶着,都红了眼睛。
吴镇邦抬手擦去薛覃秋脸侧的泪,“多大的人了,还哭成这样,孩子手术成功了,你希望她一醒过来就看着你哭脸?”
薛覃秋抬手把眼泪擦干净,握着吴镇邦的手,抬头看着他,“老爷,澜澜此番可算是经历大祸,大难不死必有菩萨庇护,日后,我们可不能再顺着她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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