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变得空灵,“当年他并非要伤人,只是想收回被挖断的水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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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水渐渐退去,露出水底的青石路。我跟着阿鳞来到祠堂深处,发现墙壁上刻满了壁画:先民与河伯握手言和,用铜鱼符作为信物;后来有人贪念河道下的金矿,偷偷挖断水脉,引发洪水;外婆为救全镇人,主动献出亲子,与河伯重立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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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家族的宿命。”阿鳞的手指抚过壁画,“每代都要有个人守着铜鱼符,防止有人再破坏水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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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递给我块玉佩,上面刻着“周”字:“这是外婆留给你的,说你总有天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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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我在报馆收到个包裹,里面是阿鳞寄来的信。他说自己留在了水下祠堂,成为新的守护者。信里还夹着片鱼鳞,阳光下泛着七彩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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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又至,我站在河埠头,看着孩子们在岸边放河灯。王大爷的孙子举着灯笼跑来,他的手腕上戴着个红绳,系着枚铜钱——正是当年王大爷塞给我的那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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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姐姐,你看!”孩子指着水面,“那是不是素秋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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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水面上漂着盏河灯,灯里坐着个穿月白旗袍的女子,她对着我们挥手,笑容温柔。河灯顺流而下,渐渐消失在暮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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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鱼符被我收在木箱底层,裂痕处已长出细小的绿芽。外婆的日记里写着:“水是活的,有记忆,会等待。那些亏欠的,总有天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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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我总能听见水流声里夹杂着低语,像是有人在说:“等下一个雨季,我们再见。”\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