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口袋里露出半张泛黄的话剧票——1998年的《上海屋檐下》,主演栏写着陈小晶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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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字机上的纸缓缓吐出,最后一行墨迹未干:“当教堂的钟敲响第三下,就把我的骨灰撒在摄影棚的聚光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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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的时候,东方泛起鱼肚白。我抱着那本三万五千字的日记站在布景楼前,看着工作人员拆除跳楼戏的威压设备。晨光里,三楼的窗口似乎还站着个穿旗袍的身影,正对着镜头扬起下巴,像极了谢幕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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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务老王走过来拍我的肩:“听说了吗?陈老师的家人来取遗物,说她年轻时真有个未婚夫,是地下党,1941年牺牲在教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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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开日记本最后一页,那行血字旁边,不知何时多了行娟秀的小字:“这次,我演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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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留声机再次响起,是周璇的《天涯歌女》。阳光穿过摄影棚的玻璃穹顶,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舞台上的聚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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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剧组进驻三号摄影棚那天,我正在整理陈小晶的遗物。牛皮纸箱里翻出半盒褪色的胭脂,脂粉味混着樟脑丸的气息扑面而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纸张翻动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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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一个穿白衬衫的年轻男人正蹲在纸箱前,指尖捏着张泛黄的稿纸。他胸前的工作证写着“编剧林墨”,字迹被咖啡渍晕开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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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把稿纸抽回来——那是陈小晶未完成的剧本残页,第37场戏的结尾处有个烧焦的黑洞。三天前整理时明明夹在日记本里,此刻却像长了脚似的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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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师的东西不能碰。”我的声音发紧,想起昨夜摄影棚的怪事。道具枪里的空包弹不知被谁换成了真子弹,幸好道具师检查时发现弹头反光,不然今早拍枪决戏就要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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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我知道她。《雾都谍影》的编剧提起过,说陈老师总在片场改台词。”他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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