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南平中学白衣红裙飘（一）

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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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图书馆空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李小彤在三楼靠窗的位置找到江译时，他正把《天体演化简史》往最高层的书架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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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不着？”她踩着梯子递过去，红裙被书架勾住了蕾丝边。江译伸手帮她解开时，两人的影子在地板上叠成了三角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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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总穿红裙子？”他忽然问，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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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妈说，红色显气色。”李小彤数着他发梢的光斑，“她以前是舞蹈演员，总穿红色演出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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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馆音乐响起时，他们同时伸手去拿最后一本《小王子》。指尖相触的瞬间，外面打起了雷。江译把伞塞给她，自己冲进雨里，蓝白校服很快变成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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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会那天，李小彤在走廊撞见江译的妈妈。香奈儿五号的味道混着雨水的潮气，她的鳄鱼皮手袋擦过李小彤的红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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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个总穿红裙子的女孩？”女人的假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江译的周记里总提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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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茉莉开得正盛。林老师把两张并列的座位表推过来，江译的名字被红笔圈在李小彤斜后方。“你们俩的月考名次掉了十七名。”她的指甲在桌面上敲出节奏，“家长委员会已经反映好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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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李小彤数着路边的梧桐叶。第367片叶子落下来时，她看见江译的白球鞋出现在自己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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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转学了。”他的声音像被雨水泡过，“去北京，我爸工作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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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那天，李小彤在更衣室换上了妈妈送的新红裙。镜子里的女孩比去年高了半个头，白球鞋的鞋带系成了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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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译在礼堂后排等她，穿了件白衬衫。“这个给你。”他递过来个铁盒子，里面装着晒干的蜀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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