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心脏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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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下面，是一个用朱砂印泥按下的，清晰的，带着血色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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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议的内容，是用老式的钢笔书写的，字迹瘦金，风骨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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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有苏文清，身染沉疴，药石罔效，自知时日无多。为报国恩，救黎民于水火，愿于身故之后，将心脏一副，无偿捐献于护***将领李振武将军。此举纯出本人自愿，绝无胁迫，天地为证，神明共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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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触目惊心的，是手术地点那一栏，填写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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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济典当铺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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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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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份协议的医师签名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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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的墨迹，已经淡得几乎无法辨认，但凭借着灵魂深处那段属于药童的记忆，他还是辨认出了那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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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师父的道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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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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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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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那股因为愤怒与悲凉而翻涌的气血，此刻，却被一种更加沉重，更加复杂的，如同迷雾般的情绪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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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罪恶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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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另一个，被尘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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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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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的阿四，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颤抖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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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我们报警吧……不，我们去自首！现在去自首，应该……应该还能算从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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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精神，已经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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