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心脏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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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甩手，那张纸片如同一只沾染了瘟疫的蝴蝶，飘飘摇摇地落在了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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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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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头，身体筛糠般地抖动着，牙齿咯咯作响，双眼圆瞪，瞳孔涣散，死死地盯着那张薄薄的，却仿佛有万钧之重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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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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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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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是被卷入了神仙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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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直接在阎王殿的屠宰场里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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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的门帘被猛地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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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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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张因为精神力巨量消耗而显得过分苍白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却凝聚着山雨欲来的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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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扫过瘫软如泥的阿四，最终，定格在了地上那张牛皮纸文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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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柜台上的hei爷，也悄无声息地跟了过来，它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到林默脚边，金色的瞳孔，同样倒映出那张纸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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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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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径直走过去，弯下腰，用两根手指，将那张脆弱的同意书，轻轻地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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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的触感，干枯，脆弱，边缘已经有了细微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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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三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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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文件落款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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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用毛笔签下的，已经有些模糊的名字：苏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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