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渗血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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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过半，雨势渐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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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蹲在库房里，面前摊开一张泛黄的油布，上面整齐码放着各式驱邪物件：桃木剑、铜钱串、朱砂笔、还有几包用红纸裹着的雄黄粉。他嘴里叼着半截烟，烟灰积了老长，要掉不掉地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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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木剑得带，铜钱串备上...这雄黄粉是不是过期了？“他捏起一包搓了搓，粉末簌簌往下掉，在油布上留下暗红色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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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下又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比先前更重。林默皱眉，烟灰终于不堪重负地落下来，在油布上烫出一个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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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命呢？“他朝地板啐了一口，“赶着投胎也等天亮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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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房里的温度突然降了几度。林默后颈的汗毛竖起，他猛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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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金线盘扣正躺在柜台上的玻璃匣子里，不知何时，盘扣表面渗出了一层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玻璃壁缓缓下滑，在匣子底部积成一小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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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这就开始了？“林默掐灭烟头，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符，“三日之期还没到呢，姐姐你也太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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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走近柜台，玻璃匣子突然“咔“地裂开一道缝。盘扣上的金线开始蠕动，像是有生命般自行拆解，露出里面黑红色的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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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瞳孔一缩。那不是什么绣线，而是一缕头发，女人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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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他咧嘴笑了，眼角的小痣跟着跳了跳，“拿人发当金线绣，这是哪位裁缝的独门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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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越伸越长，很快爬满了整个玻璃匣子。林默不慌不忙地掏出朱砂笔，在匣子上画了个八卦图。头发触到朱砂，立刻缩了回去，发出“嗤“的声响，冒出一缕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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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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