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符烙骨,舟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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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几个字，声音压得极低，却像冰锥一样扎进我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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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他！斗笠下那张橘皮老脸上，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洞悉世事的锐利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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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您……”我喉咙发紧，声音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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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摆了摆手，不再看我，目光投向浑浊湍急的河面，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这年头，太平是太平了，可地底下的东西，不安生啊。牛角村那边闹腾，这边破庙也不清净……还有那黑水泽……嘿，万人坑？那底下埋的，可不止万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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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竹篙轻轻点了一下浑浊的河水，溅起几点泥浆：“后生，听老头子一句劝。能不去，就别去。那地方……邪性得很！早年龙虎山的天师爷亲自带人下去封过，结果……嘿！天师爷自己都差点折在里面！就留下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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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浊的眼睛再次看向我，带着一种沉重的警告：“那坑……不是人挖的！是……‘它们’自己爬出来的！下面……连着‘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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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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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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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老道遗简里提到的“天地之眼”？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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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头巨震！这撑船的老头，绝非常人！他不仅看出我背债，还知道龙虎山天师封印的事？甚至知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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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那‘眼’是什么？天师爷留下什么话？”我急切地追问，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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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却摇了摇头，重新蹲回船头，拿起渔网，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淡漠：“话？老头子记不清喽。只记得那天师爷出来的时候，道袍都烂了，脸色比你还难看！手里……好像攥着半张烧焦的……黄纸？上面画着些鬼画符……后来，就在河边那座快塌了的破庙里，歇了一宿……第二天天没亮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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