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问米婆,油纸伞

身体猛地一僵！空洞死寂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本能的……畏惧？它死死盯着刘阿婆手中那把破旧的油纸伞，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却不敢再轻易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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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头童子煞！母死腹中怨气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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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中轰然作响！白天处理周寡妇那“青丝覆膝”的艳尸时，就隐隐觉得那怨气中夹杂着婴孩的不甘，此刻终于对上了！这白胖小儿，竟是那难产而死的周寡妇腹中未能出世的胎儿！母子连心，母怨子煞！难怪如此凶戾！难怪它对活人的生气如此饥渴！尤其是……我这种背着新鲜鬼命债、神魂不稳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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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阿婆的出现，暂时镇住了场面。村民们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连滚爬爬地又往后退了十几步，挤在一起瑟瑟发抖，手里的灯勉强维持着一点可怜的光亮。王德贵被人搀扶着，惊魂未定地看着对峙的一老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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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后背和屁股疼得厉害，更难受的是神魂上那道枷锁，刚才被那童子煞的凶气一冲，此刻像是被狠狠撕扯过，剧痛伴随着强烈的眩晕和恶心感一阵阵袭来，眼前阵阵发黑。耳边那低沉的鬼语又回来了，嗡嗡作响，其中似乎还夹杂着老周临死前那无声的惨嚎，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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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刘阿婆那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冲着我，“背上那东西压得爽吗？不想死就滚远点！别在这儿碍手碍脚，引它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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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毫不客气，像鞭子一样抽过来。我心头火起，却又无从反驳。她说得对，我就是个活靶子。强忍着眩晕和屈辱，我手脚并用，狼狈地朝村民们那边爬去。每动一下，神魂都像被钝刀子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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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退开，那坟头童子煞的注意力似乎又全部集中到了刘阿婆身上。它小小的身体微微伏低，喉咙里的低吼愈发急促，死死盯着那把破油纸伞，似乎在权衡，在积蓄力量。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湿冷而沉重，只有夜风吹过荒草的簌簌声和村民们压抑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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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刘阿婆再次厉喝，举着油纸伞的手臂纹丝不动，浑浊的眼中精光爆射，“尘归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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