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间朝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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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宴当日，镇西王府的垂丝海棠开得正盛。温婉端着青瓷盏小口啜饮梅子酒，忽然察觉有道视线始终追随着自己。抬眼望去，沈砚正在男宾席与几位大人寒暄，目光却频频望向她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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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好福气。“隔壁桌的夫人凑过来，“听说沈大人连裁衣都要亲自过问您的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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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险些呛住，想起前日裁缝来量体时，沈砚确实在屏风外说了句“腰围再放半寸“。当时只当他是细心，原来在旁人眼里竟成了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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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过半时，沈砚寻了个由头过来：“可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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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头，却发现他衣领沾了片花瓣。抬手替他拂去时，听见周围几位小姐的抽气声。沈砚顺势握住她手腕：“诸位见谅，内子有些不适，我们先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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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温婉终于笑出声：“我何时说不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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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揉了三回太阳穴。“沈砚从暗格里取出薄荷膏，蘸了些抹在她腕间，“况且那些人的眼神...“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耳根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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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心跳突然加快。这个曾单枪匹马闯敌营的男人，此刻竟在为吃醋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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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当日，青桃天没亮就来梳妆。温婉看着铜镜里满头珠翠的自己，恍惚想起初遇时灰头土脸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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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今天真好看。“青桃系好最后一根丝绦，突然哽咽，“要是夫人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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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拍拍她手背：“母亲会高兴的。“这话不全是安慰。柳氏若在天有灵，看到女儿不仅活着回来，还得了这般好姻缘，想必是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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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乐声由远及近时，温婉发现自己在发抖。直到盖头下出现那双熟悉的云纹靴，所有不安突然消散。沈砚接过红绸时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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