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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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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冷雨来得猝不及防,砸在青石板上溅起水花。陈玄礼看着断水刀上逐渐蔓延的裂纹,想起铸刀师的警告“遇水则鸣,见血方止“。阿砚的血滴在石桌上,像朵盛开的红梅,而苏夜的弩箭已经离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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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陈玄礼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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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水刀在雨中划出圆弧,刀身的裂纹里渗出红光,宛如被雨水激活的血脉。他听见李长卿的惊呼,看见苏夜瞳孔里的恐惧,然后,刀光比雨声更响,比闪电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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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刀,斩落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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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刀,劈开鬼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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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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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将满地血污冲进排水沟。阿砚瘫坐在地上,看着陈玄礼浑身是血的背影,忽然想起老刀客们说过的话:斩水堂的刀客,一旦让刀沾了水,便要见血才能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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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次,陈玄礼的刀,恐怕要饮尽长安的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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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深处的药王谷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陈玄礼摸着腰间的断水刀,刀身的裂纹在雨后更加明显,像干涸的血迹。阿砚脖子上缠着布条,那是昨晚被弩箭擦伤的痕迹,此刻少年正对着溪水照镜子,试图用炭灰遮住眼下的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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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弄了,你看起来像被踩扁的柿饼。“陈玄礼递过一块干粮,目光扫过谷口的药田——种着曼陀罗、罂粟,还有几株罕见的血参。七年前他濒死之际,就是被这些草药的香气唤醒,只是醒来时,救他的人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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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李长卿提到的幸存者......“阿砚咬了口干粮,声音含糊,“会不会是当年给您治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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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礼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谷中最大的竹屋上。屋前挂着串风铃,每片竹片上都刻着药方,其中一片被磨得发亮,上面写着“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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