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白玉兰

“怎么还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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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纾音揉了揉剧痛的头，从床头柜上捞过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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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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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口气，哑声答：“睡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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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陈心棠打了一次电话来，中间陈耀正助理也联系过她，明里暗里劝说，希望她“知难而退”，不要把场面搞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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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陈纾音知道场面不会难看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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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种人最看重体面。几句威慑的话算是先礼后兵，如果不听，事情就会被悄无声息地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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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眼皮底下搞走一个实习生，简单得像弹掉一粒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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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了，气温还在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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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驶入城东环岛，途径大片高尔夫球场，绕过喷泉，在一栋白色小楼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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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这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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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逼仄的弄堂口接上她，目的地是城东最负盛名的富人区，司机不由回头多打量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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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纾音点头，甩上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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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雪的空气还有凌冽湿意。云层很厚，低低压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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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踏上台阶，从前厅进去，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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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暖意融融。几个佣人沏了茶、端着果盘，在厨房进进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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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纾音没想到是这场面，一时脚步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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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挡在门口——”佣人阿姨从后面进来，说完才抬头看清了人，“纾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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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纾音站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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