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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不再是倾盆倒灌的疯狂,变成了冰冷粘稠的、没完没了的霪雨。雨丝细密如针,织成一张灰蒙蒙的、无边无际的网,笼罩着这片荒凉死寂的坟地。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土腥、湿腐的草叶气息,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烧纸残留的、混合着焦糊和霉变的特殊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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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镇渊瘫在冰冷的泥泞里,脸贴着湿漉漉、散发着腐殖质腥气的泥土。意识如同沉在冰冷浑浊的深潭底部,时而被剧烈的痛苦搅动,泛起一点微弱的涟漪,随即又被更沉重的黑暗拖拽下去。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泥水的腥涩,气管里像是塞满了冰冷的砂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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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身一片麻木的冰冷和湿黏。失禁带来的温热早已被雨水冲刷殆尽,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羞耻。前列腺区域不再有尖锐的撕裂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坠到极致的、如同塞满了冰冷铅块的钝痛,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砸在那片烂肉上,牵扯着整个小腹和腰背的神经。他知道,那地方彻底坏了。吴瘸子说的“六厘米见方”,像一块冰冷的墓碑,压在他的灵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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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母娘那怨毒的咆哮和刻骨的诅咒,如同跗骨之蛆,一遍遍在他混乱的识海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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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也…不…会…跟…你…这…种…废…物…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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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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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毒针,反复扎刺着他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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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一条被彻底抽掉了脊梁的蛆虫,蜷缩在丈母娘的坟前泥泞里。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意识在剧痛、冰冷、绝望和那永不停歇的诅咒中沉浮,濒临彻底溃散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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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无边无际的冰冷黑暗中,一个极其微弱的、带着极致痛苦的**,如同风中游丝,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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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苏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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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镇渊艰难地、极其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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