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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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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疯了。不是落,是砸。拳头大的雨点混着冰雹,狂暴地夯在破桑塔纳的车顶铁皮上,发出沉闷而密集的巨响,像无数愤怒的拳头在捶打棺材盖。车窗外,天地一片混沌的灰白,雨幕厚重得化不开,路旁的杨树在狂风中扭曲、哀嚎,枝叶被撕扯下来,卷入浑浊的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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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镇渊双手死死扣着方向盘,指关节因用力而失去血色,每一次颠簸都像一把烧红的钝刀,在他小腹深处那团腐烂的血肉上来回拖割。前列腺的剧痛已不再是尖锐的刺痛,而是一种沉坠到骨髓里的、持续不断的钝痛,混合着膀胱被压迫到极限的鼓胀感,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那片区域的神经,冷汗浸透了他单薄的汗衫,紧贴在冰冷的脊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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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模糊。雨刮器徒劳地疯狂摇摆,在挡风玻璃上犁出的两道短暂清晰,瞬间就被更狂暴的雨水吞没。他只能凭着对这条通往邻县荒山小路的最后一点记忆,和车前灯那两束在雨幕中艰难刺出十几米就溃散的光柱,蜗牛般向前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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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驾驶座上,苏晚晴歪着头,枯黄的短发被汗水打湿,几缕黏在灰败的额角。她双目紧闭,呼吸微弱而急促,灰白的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吴瘸子那半碗刺鼻的“稳魂汤”终究是被陈镇渊捏开牙关硬灌了下去,但她身体的颤抖并未停止,反而在每一次颠簸中加剧,像一株随时会被连根拔起的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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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混合气味:浓重的汗酸味、劣质烟草的焦油味、陈年尿臊气、苏晚晴身上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甜腥腐朽气息(那是吴瘸子所说的“邪气入宫”?),还有…窗外冰冷雨水带来的、属于坟墓的土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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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快到了…”陈镇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知是在安慰昏迷的苏晚晴,还是在给自己濒临崩溃的神经打气。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痰音和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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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个冰冷、怨毒、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意念,悍然穿透震耳欲聋的雨声和车体的轰鸣,直接在他混乱的识海中炸响!是苏晚晴生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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