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扫过陈镇渊湿透的、狼狈不堪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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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一个极其微弱、带着颤音的气声从她灰白的唇间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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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镇渊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俯身,笨拙地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然后,一咬牙,双手穿过她腋下和膝弯,将她冰冷轻飘的身体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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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手的感觉,像抱着一捆浸透了水的稻草。冰冷,沉重,毫无生气。那股淡淡的甜腥腐朽气息,在冰冷的雨水中似乎更加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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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她,一步一滑,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那个荒凉的坟包走去。雨水疯狂地抽打在他脸上、身上,脚下是没过脚踝的冰冷泥泞,每一步都像在沼泽里跋涉。狂风撕扯着他的衣服,几乎要将他掀翻。前列腺区域的剧痛随着每一步的颠簸,再次如同苏醒的毒蛇,开始噬咬他的神经。他佝偻着腰,死死咬着牙,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嗬嗬声,用尽全身力气对抗着狂风、暴雨、泥泞和身体内部的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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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如同跨越地狱。终于,他踉跄着,几乎是摔倒在那个低矮的坟包前。冰冷的泥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膝盖和裤腿。他小心翼翼地将苏晚晴放在坟前一块相对不那么泥泞、长满湿滑苔藓的石头上。她的身体接触到冰冷的石头,猛地瑟缩了一下,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眼睛依旧半睁着,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暴雨如注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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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镇渊自己也瘫坐在冰冷的泥水里,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坟包土堆,大口喘着粗气,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流进眼睛、嘴巴,呛得他一阵咳嗽。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被塑料袋层层包裹的油纸包——里面是他在镇上唯一一家寿衣店买来的、最粗糙廉价的黄纸钱和冥币。塑料袋外面也早已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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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哆嗦着撕开湿漉漉的塑料袋,又撕开油纸包。里面的黄纸钱和冥币也吸饱了潮气,软塌塌地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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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火机。他摸出那个廉价的塑料打火机,拇指用力地、一次次地划着滚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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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嚓…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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