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坟前纸灰乱

他再也开不动了。

\n

透过被雨水模糊的车窗，他绝望地望向车外。狂暴的雨幕中，隐约可见路边一片荒芜的坡地。坡地的最高处，在几棵被风雨撕扯得东倒西歪的老槐树掩映下，一个低矮的、被雨水冲刷得露出黄土本色的坟包，孤零零地矗立着。

\n

就是那里了。苏晚晴生母的坟。

\n

没有墓碑。没有花圈。只有一堆被雨水浸泡得发黑、几乎与泥泞融为一体的枯草和残枝败叶。荒凉得如同被整个世界遗忘。

\n

陈镇渊瘫在驾驶座上，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喉咙深处撕裂般的疼痛和浓重的血腥味。下身一片冰冷的湿黏和恶臭。他看着那孤零零的坟包，又看看身边昏迷中依旧痛苦蹙眉的苏晚晴，一股巨大的、荒谬的悲凉感攫住了他。

\n

烧纸？把话说开？吴瘸子说的“一线生机”？在这漫天狂雨、满地泥泞、连他自己都像个失禁废物的鬼地方？

\n

他咧开嘴，无声地笑了，露出被劣烟熏黄的牙齿，笑容比哭还难看。

\n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漫长的煎熬。前列腺的剧痛在失禁后似乎有了一丝诡异的、麻痹般的缓解，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虚弱和冰冷。陈镇渊知道，再耗下去，他和苏晚晴都得交代在这荒山野岭。

\n

他猛地一咬牙，用尽残存的力气，推开车门。

\n

呼——！

\n

冰冷的、裹挟着雨水的狂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得他一个趔趄！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下，瞬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n

他顾不上许多，踉跄着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寒风卷着冰冷的雨水，狠狠抽打在苏晚晴苍白的脸上。她似乎被这剧烈的刺激惊醒，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艰难地掀开一丝眼缝。眼神涣散、空洞，带着高烧般的迷茫和痛苦，毫无焦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