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节：茅山上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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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裳笼在袖中的双手微微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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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生修习圣贤之道，虽从万卷道藏中悟出绝世武学，骨子里却仍带着庙堂之上的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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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似独孤求败那般快意恩仇，也学不来江湖人的肆意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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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望着独孤求败衣袂飘然的身影，忽然想起年少时在翰林院抄录过的一句古语：“儒者以文乱法，侠者以武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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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自己竟同时占尽了这两样，不禁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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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进见他神色恍惚，正要相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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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黄裳忽然并指为笔，在虚空中写下‘止戈’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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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某今夜想通一事。到了我这把年龄，庙堂、江湖皆非我所求。老夫余生，但求觅一处幽谷，将这些年悟出的道理，好生编撰成书，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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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柚忍不住插口：“前辈要将绝世武功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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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黄裳失笑：“‘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你道是武学也罢，说是‘知雄守雌’的道理也好。大道如青天，各人缘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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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进心知此事断然不能阻拦，否则《九阴真经》这门奇书便不会现世，接下来更不会有‘华山论剑’‘大侠郭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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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因果，此刻正从老人指间流淌而出，万万不可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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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晚辈倒有个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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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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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终南山四季皆景，妙不可言。更有无数幽谷、山洞，乃避世隐居的绝佳去处。当年老子曾在那结庐讲经，如今紫气应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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