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声声慢,如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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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唐突直呼其名，情急间就以《如梦令》相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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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展颜一笑，眼角的细纹里忽然漾起少女般的光彩：“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没想到，公子竟识得这首小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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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知道，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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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进猛然警醒，险些道破天机，急忙噤声。喉结滚动，将后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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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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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阵乱跑，居然遇见了名垂千古的才女李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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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恭敬道：“易安居士的词，天下谁人不晓？只是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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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舱内，和妇人略显憔悴的面容，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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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淡淡一笑：“公子是想说，当年赌书泼茶的闲情，如今都付与这苕溪烟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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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进连忙摇头：“晚辈绝无此意！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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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世事无常，盛衰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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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轻叹一声，目光投向窗外雨帘：“当年在汴京，我也曾锦衣玉食，吟诗作赋，以为此生不过如此。可如今……国破家亡，流离失所，不过寻常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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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进心中震动。搜罗脑中记忆，依稀想起李清照的丈夫大概是黄天荡大战前后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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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记载，她自料理亡夫后事，便独自一人漂泊江南，晚景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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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士高洁，晚辈钦佩。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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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摇摇头，忽然问道：“公子既姓李，又懂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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