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故人

“总不能真叫她们白跟一趟，你说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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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檐角的铜铃在暮春的风里摇晃，她的指尖抚过白瓷茶盏上的裂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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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杳是不该掀开那层鲛绡幕帘的，冬阳灼得人眼疼，她站在杏花巷口站定，看着碧翠发间金蝴蝶簪折射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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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碧翠手中紧紧攥着的油纸包也因这意外的相遇而不慎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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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里的糖渍杏脯咕噜咕噜地滚进青石板的缝隙中，碧翠见状，慌忙蹲下身子去捡，动作间，她腕间那只缠着红线的银镯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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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银镯样式精巧，是新妇才会佩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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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翠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摸了摸发间的金蝴蝶簪，那簪子是陆怀瑾赏赐给她的，说是感谢她当年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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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杳看着对方腕间的银镯，忽然笑了：“听说你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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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碧翠绞着帕子，声音发颤，“是个老实人，在城南开了间布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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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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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杳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她的指尖划过颈间缠绕的雪纱，那里还留着昨夜被咬破的血痂，隐隐渗着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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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你还能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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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瑾总爱在临行前在她身上烙下新痕，这次便是这颈侧齿印。即便裹着雪纱，那血迹仍无法完全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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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杳伸手扶正碧翠歪斜的簪子，冰凉指尖触到对方颤抖的耳垂，“你相公可知晓，你这双手曾给多少贵人斟过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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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翠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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