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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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布的高手,自然也是做衣服的高手。于是,经常有女人到我家,说给孩子们做衣服,不知道式样不知道大小不知道从哪里下剪刀。我老娘就会拿出我们穿过的衣服,放在布上,人家孩子的个子她自然是清楚的,她就会用白粉笔或者有时用坷垃头划线,给人家剪好,人家自己再拿回家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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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城里人串联来到我们村里,她们住到南邻的二大娘家里,说要住上一段时间,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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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娘不知道从哪里听闻,来的人里有一个姑娘叫新华,她是城里公家单位领导的女儿,而她的爸爸恰好是我老爹的领导。于是,我老娘从箱子里拿出一块自己织布做好的床单,给新华姑娘送了过去。对于老娘来说,老土布的床单是自己能拿得出门的最好的东西,被她用来拉拢腐蚀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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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老娘都知道走后门了,真不愧娘家是生意人很会算计的,她绝对知道投入和回报的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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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布,是鲁西南农村宝贵的物质文化遗产,可惜没能在我老家传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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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小是穿土布衣服长大的,那时的被子、床单也是粗布的,小的时候还嫌土气,睡在上面还觉得剌拉人,待到年纪大了,就觉得还是老土布好,睡着舒服,接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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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娘嫁到商家绝对是下嫁,她出嫁带过来的两个木箱子,木材、做工、式样都很好,我在农村其他人家家里就没有见过那么好的。老娘从娘家陪嫁过来的樟木箱子里有几件压箱底的东西,其中一个就是大床帷幔的挂件,尤其精致、好看。因为配着银质的蚊帐钩子,那就肯定是挂在蚊帐两侧的,上面有乱七八糟的七彩璎珞,有绣着花纹的布条子,这些都缝缀在一个彩球上,彩球则是这件堪称艺术品的神韵所在了。彩球约摸拳头大小,是用彩布缝好的花瓣,一瓣一瓣拼好的,用了许多的花布、许多的彩线,玲珑剔透、色彩斑斓、光彩夺目。做这个东西,不但要有高超的针线活,还要有很高的设计水准,最为重要的是雅俗共赏,体现了制作者非常高的艺术品味。我觉得关键还是家里富裕,老袁家的家底确实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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