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老院老屋

反正知道走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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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很大，刚刚搬家过来时，老娘买下了榆树苗，我扶着树苗，老娘铲土，就种下了许多榆树。老娘说，等榆树长大了我就长大了。我小时，老娘就老盼着我长大，说等我长大了就中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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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榆树很小的时候，院子很空旷，于是老娘就在院子里种点菜、种点葱。记得最清楚的是，院子西南角种了很多北瓜，一颗颗的拖拉很长。长了很多北瓜花，老娘就摘来，蘸点面油煎了吃。那时，家里的油都很金贵，虽然油很少也很好吃。记得，我和家北的大彬在北瓜秧里玩耍，他总也抓不到我，他就咧咧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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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瓜熟了，吃得最多的是馏北瓜，就是切得一块一块的，放在篦子上蒸。待到蒸熟了，老娘就一人一碗地分给我和妹妹吃。那时的北瓜，掰开来黄灿灿的，很面很甜，软糯糯的，面得噎人，甜得齁人。在那个年代，这就是最好最好的吃头。以后，我再也没吃到过这样好吃的北瓜或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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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零年八月，刚刚过中秋节，我的二弟出生在老屋里，此时，大概是我们家最穷的时候，倍尝着生活的艰辛；一九七四年四月，麦子扬花时，日子勉强有点好转，但也还是艰难度日，我的三弟出生在老屋里。我家子妹四个也算都是在苦难里过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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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出生的时候，他是那波孩子里几乎是最小的，那时家家户户都是一大群孩子，整个村西北角就是孩子们的乐土，没个肃静的时候，不是这家叫就是那家哭的，热闹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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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傍晚，喝汤的时候，我和弟弟妹妹要把饭桌搬到堂屋的门前院子里，老娘就把汤舀到盆里面端过来，放在饭桌上，等汤冷凉点再喝。子妹几个围坐在一起吱吱歪歪、热热闹闹的，虽是粗粮淡饭，但掩不住孩童时代的欢乐，掩不住一群儿女齐聚父母膝下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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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院子里，榆树下，经常有爬叉爬出来，有时候还能爬到饭桌腿上，给我们带来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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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过汤了，家北的大彬家、大庆家、建民家，几乎家家户户拉来苇席来到门前，我也会拉来苇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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