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鞍阳地界,东部山地,盛产石灰,早在伪满年间,就建有水泥厂。找懂烧制水泥的设备、技术并不难。如果能利用鞍钢的矿渣,生产出水泥,那成本将大大降低。不用生产出高标的,能建民房、禽畜圈舍就行。
马崽子动用关系,从后沙村租了块旧场院,大致有三十几亩地,创办起矿渣水泥厂,可在管理上,马崽子与康宝宁意见不合,俩人几乎见面就吵。
一个夏日的午后,康宝宁听说马崽子把姐夫安排在销售部,气不打一处来,来厂里找马崽子会气。里里外外都寻遍了,也没看见马崽子的人影。一打听,才知道,马崽子到红绿蓝喝花酒去了。
康宝宁犯了倔,拉了椅子在厂子里等,非把马崽子等回来不可。晚上,马崽子喝了酒回来,下车就碰见康宝宁。康宝宁逮着马崽子发起飚,专拣命根子,什么难听说什么。
马崽子被质问得张口结舌。一怒之下,让手下把康宝宁绑了,开车拉到南沙河大桥下,绑在一根桥墩上。康宝宁知道不好,服了软。可不管康宝宁如何喊叫,哀求,马崽子只是不理,带人扬长而去。
康宝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好靠在水泥桥墩上,一点一点磨手腕上的绳子。后半夜,下雨,河水一寸一寸往上涨,很快没了脚踝。又从脚踝,没过膝盖。康宝宁冻得瑟瑟发抖,在心里祖宗、奶奶,把马崽子问候个遍。
天快亮时,上游山洪下来,水直接没过了胸口。康宝宁吓得魂飞魄散,豁出命磨绳子,磨得手腕鲜血淋漓。忍着钻心的疼,总算赶在鞍阳城里人洗漱前,康宝宁磨断了绳子,躲过了早晨这拨小高峰,拣了一条命。
康宝宁命虽捡回来了,却因又冻又吓,大病了一场。病好了,康宝宁泄了气,觉得吵来吵去,也没意思。索性眼不见为净,基本不朝面了。
年底,使钱的地方多。除了厂子,康宝宁也没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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