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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二三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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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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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骄阳已经唤醒了蝉鸣,越是靠近山林的地方,知了的鸣声就更持久地喧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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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苞苞躺在炕上翻来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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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的吊式电扇在房顶“哗啦哗啦”转悠,驱散一屋子的燥热,炕边的四角桌上摆着一不锈钢盆的绿豆粥,用粉色的纱网罩着,将“嗡嗡”的苍蝇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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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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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蠢蠢欲动的苍蝇落在了花祈夏脚趾上,她灵活地转动脚趾头,那只苍蝇就晃晃悠悠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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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休憩,连震动的嗡声都带着令人昏昏欲睡的味道,直到它落到了纱窗下,被摊开的黄色粘蝇板粘住了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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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城的村庄是散落在山原间的麦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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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麦收时节也同样充斥着丰登饱满的味道,或是山里的乌鸦,或是圈栏中的牛羊,亦或是现在,午后万物都噤了声,连从黑土里爬出的蝉鸣都懒懒散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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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萦绕着地面翻修的水泥味,与中午那饭菜与西瓜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炕里无法清净的灰烬与地缝相接,泛出一丝极浅淡的,类似发霉的煤灰被雨水冲刷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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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种气息纠缠交融,被电扇“扑啦啦”一刮,就成了雪城村落里每一户人家里,饱满又寻常的空气,里面仿佛盛满了瞌睡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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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苞苞的右边躺着睡熟的奶奶,右边是同样闭着眼的花朗,花朗右边早已传来爷爷电钻似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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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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