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哼了声,悻悻走了。
薛恕关了门,从架子上找了金疮『药』粉,褪下上衣,对着镜子艰难地上『药』。
直到此时,他方显『露』一丝绪。
他盯着铜精里的鞭伤,那双浓黑眉皱起,眼底泄出冷意。
待伤口包扎好后,他换了身干净衣裳,便侧着身睡下了。
殷承玉坐在床上看着他许久,才在他身后躺下,虚虚从后抱着他睡去。
*
薛恕很快在西厂站稳了脚跟。
比起全羊群的直殿监,覃良手下的人,都不什善茬。
虽然境地更加凶险,更适合薛恕生存。
覃良明面上虽然退了,但私底下还在为东厂出面做些阴私之事,这些事最终都落在了薛恕以及同他一样为覃良效命之人的头上。
他们不仅要应付残暴的覃良,彼此之间还要明争暗斗。
覃良像养蛊一样养着这些手下,而薛恕则脱颖而出的那一个,最得覃良欢。
这好事亦坏事。
薛恕有了更多的机会,但覃良生气之时,第一个想起的也他。
若寻常不好,最多便一顿鞭笞再泼上一盆盐水。但若他在外头受了气,那必定要变本加厉地泄在薛恕身上。
覃良有一间鞭室,里头收藏着各种材质的鞭子,其中杀伤力最大一柄钢鞭,做工精细,鞭身有细小锋利的倒刺,通体只有指节粗细。若全力抽在人脊背上,能直接将脊骨抽断。
有次他在东厂老对头那儿受了气,回来便取了这钢鞭,狠狠抽了薛恕一顿。
他做了数十年贴刑官,知道抽在哪让人疼,又不会让人彻底起不来身。那一次薛恕后背被抽得血肉模糊,最后撑着一口气没晕,行了礼退出去后,才被人抬回去。
而薛恕为了不被人抢了差事,只休养了三日,便带着伤继续当值。
殷承玉又惊又怒,可无论怒斥还关怀,薛恕皆听不见。
他背上的鞭痕一层叠一层,新伤叠着旧伤。人也越来越寡阴鸷。为了受到重用,他什脏事都能替覃良做,肠越来越硬,办事手段越来越狠辣。
殷承玉每日看着他,现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已有了分九千岁后来的模样。
野兽终于全了锋利爪牙,重入山林。
薛恕不再满足于做覃良的走狗,他得知隆丰帝将要在冬月往丹犀围场冬狩后,便始谋划着利用覃良的关系伴驾随行。
覃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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