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她身子。
那天晚上,他抱着沐浴干净后的她放在榻上,自己则在榻边枯坐许久。
萧璟知道,只要他愿意既往不咎,即便云乔再不情愿,再痛苦,到底还是会因为她的女儿尚在他手中,愿意和他虚以委蛇。
从前萧璟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她真心还是假意,只要人在他身边就好了。
他要的,最开始本身也是这一具皮囊美色罢了。
可那天晚上,他突然觉得累极了。
那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疲惫,在他抚过她手臂上曾给陈晋割肉喂血留下的伤口时,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想,他真的,真的,很厌恶,很厌恶她。
像厌恶那个抱着她进浴室,一寸寸细致地洗净她身上皮肉,又小心翼翼唯恐她伤口沾了一滴水的自己一样,厌恶着她。
最终,萧璟离开那座庄子。
像他来时一样,无影无踪,没有惊动任何人。
云乔不知道,山庄的奴才不知道。
或许只有东宫里守夜的奴才,清楚那晚的他,人不在东宫。
第二天,萧璟默许了乔玄光往山庄里安插人。
他不愿意让人知道他肯为她费一点心,也不愿意自己再为她费半分心思。
他做不到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像从前护着她时一样,去惩罚那些连给她沐浴净身都不上心的宫人,再换上一批聪明的忠心的知道好好伺候她的人。
他只是,只是,默许了她的兄长安排了人来照料她。
如果没有他的故意松懈,那围如铁桶般的山庄,怎么可能插得进乔玄光的人。
那时的萧璟告诉自己,这是自己最后的一点点同她的情分。
往后他不会再管她,一点都不会管她。
她活成什么样子,过的又是什么日子。
他都不会再管,不会再关心分毫,也会,慢慢地,不再在意她这个人。
于是他不再问手下人任何关于她的消息,他每日一样打理政务批折子,也如常同朝臣交际。
他以为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他真的会淡忘山庄里那个人的存在。
直到今日太傅府寿宴,耳边响起旁人提及她的话语。
他心底处突然钝了下,脚步未停,耳朵却不由自主地去听他本不该听的闲碎语。
才猝然得知,她,疯了。
人醒了,也活着。
却,疯了。
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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