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中年妇人虽不知李大夫话里话外卖什么关系,却也被逗得笑了。
“我哪有这位贵人有福分,方才来的是她夫君罢,生得真俊俏,瞧着锦衣华服随从无数,当是权贵之家出身,这娘子又生得这般美貌,便是受了伤,往后好了那也是锦衣玉食享不尽荣华富贵,我哪比得了人家啊。”
是吗?
李大夫摇头失笑,想起往日自己照顾这位娘娘时,她的模样。
只怕她自己,也是觉得,这位什么都不知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由自在的妇人,比她有福分。
郎中走了出去,中年妇人揉了揉酸痛的手,继续打着扇。
榻上睡着的女娘,在一阵阵的蛰痛中,困在昏沉的从前和梦境里。
她梦到了记忆里尘封的西北塞外。
她瞧见一个少年郎君。
他和萧璟长得好像好像,却又不像是一个人。
那少年郎笑得腼腆,总是无奈,他好像很多事都不会做。
他不会哄人,只知道递给她糖块。
他性子也促狭,会在她掉牙后,忍不住笑她。
他常做笨蛋事,
比如因为接着从树上跳下来的她伤了胳膊,却硬挺着不说。
比如被她在脸上花了朵花,却无知无觉地在军营中走了半天。
他不似萧璟这般笑意常透着冷,更不似萧璟一样行事总运筹帷幄。
他像他,又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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