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的笑,那笑眼弯弯,那新婚之日红透的脸颊,又怎么会没有半点真心,半点情分。
他总是想,他们也是有过好时光的。
在扬州别院,在后来这些时日的东宫。
他已经退让容忍得够多了。
她怎么敢,怎么敢的!怎么敢这么对他!
塌边坐着的郎君,猛地抬眼。
拎起枕边案几上那盏茶,猛地砸往香炉上。
砰的声巨响,香炉砸倒,里头烟灰四溅,瓷杯也应声落地,砸在砖石上。
若是从前伺候云乔的嬷嬷在,怕是此刻立时便能想到上一次殿下这般动怒的情形,是何时候。
那是他知道云乔和他榻上中药行欢,想的或许是旁的情郎时。
他也是这般,压了又压,强撑着平静的面色,最后却还是动了怒,恨不能把她,像桌案上的花瓶一样砸烂,将人扔出了东宫,让她自生自灭。
可到头来,居然还是在那个雷雨夜,辗转难免,出宫去寻了她。
离了他,离了东宫的庇佑。
她倒在冷雨夜的粥棚里,像流浪街头的小猫一样可怜无助。
他心里那时何尝不介怀她念着别人,何尝不想让她冻死在街头算了。
可最后呢,他竟还是把人抱了起来。
还是将她带了回来。
养了这么久也养不熟,真不如当初让她冻死算了。
他喘气声极重,盛怒久久难消。
脖颈一侧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
当真是,被气得狠了。
下人瑟缩在旁,哪敢说话。
偏在此时,门又被人叩响。
“主子?”门外人是奉命去盯着云乔的护卫。
萧璟闭了闭眸,扯了下寝衣的领子。
寒声道:“说!”
外头人心头一跳,想到自己要说的话,抹了把冷汗,硬着头皮如实禀告道:“回主子,娘娘……云娘娘她,她和棋鹰一道去了东宫暗牢……”打算带出陈晋。
那最后一句还未出口,内室的萧璟已经豁然起身。
“点灯,更衣,孤亲自去瞧瞧这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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