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一刻他才察觉,心底其实藏着一股绵延多年、悄无声息的恨,它从未真正消失过。
风一阵一阵地吹过,他站在原地,手指抓紧栏杆,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屋里灯还亮着,佣人在收拾饭厅。
他回到房间,关上门,换下衣服,坐在书桌前。
桌上是一张崭新的身份证,还有刚拿到的宗谱誊本。纸张厚实,上头写着他的名字:“沉时安”。
他盯着这三个字看了好一会儿。
自己已经不再是“那谁”。
他有了正式合法的身份,这名字从今以后是他的,而他将用这个名字,在这个家里拥有属于自己的位置。
他提起笔,继续在账本上抄录数字。手一笔一划写得极稳。
窗外风声大了些,远处的猫叫了一声,很快又沉寂下去。
他知道,这个家不是谁想进就进的。
但现在他已经站在门内,就不会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