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她的动作,笑得没心没肺。
“你又学我做什么?”沉乐琪回头,没好气地说。
“就想跟你走一块儿嘛。”沉时杰不在乎地耸肩。
沉乐琪没答,继续往前走。
那一瞬间,沉时安忽然明白了。
他并不羡慕他们吃什么,也不嫉妒他们穿得多好。
他只是突然意识到,原来在这个家,孩子是可以这样被对待的,有人纵着、护着、宠着,不必处处提防,不用事事自保,不需要在每个错误后迅速学会道歉。
他原本,也可以是这样的。
不是在楼梯间里躲着母亲,也不是拎着塑料袋钻废墟捡铜线,更不是在社团大哥面前低头赔罪,学着把自己往尘埃里压。
而是像他们那样,可以撒娇、可以任性、可以被原谅。
如果不是出生在那栋阴暗潮湿的铁皮屋里,那本该也是他的人生。
以前没见过,所以他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甚至,如果父亲当年没离开,母亲是不是就不会时而清醒时而疯癫,他是不是也可以有一个正常普通的人生,不是大富大贵,但至少不必总是提心吊胆,不必这么早就学会生存?
可他没那个命。
如今就算进门,也有人想把他踢出去。
也好。
若非如此,他还不知这家里规矩到底怎么定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麻木地活着,没有怨、没有恨、没有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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