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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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脚步声，沈嘉岁倏地并膝端坐，仿佛方才慵懒模样只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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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临窗最好观戏。”沈嘉岁推过盏缠枝莲纹盖碗，冰珠顺着碗壁滚落，“黑珍珠奶茶，用滇南普洱混着牛乳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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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勺搅动间，墨色茶汤里浮沉着乌亮圆子，像极了诏狱墙角的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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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时握盏的手陡然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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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忽地鸦雀无声，戏台帷幕缓缓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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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岁托腮望着他骤然苍白的指节：“大人不爱吃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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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燕回时已仰颈饮尽，喉结滚动时，一滴茶汤顺着下颌没入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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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好滋味。”燕回时抿了口黑珍珠奶茶，白玉似的指尖在粗陶杯沿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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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身还带着道裂纹，被他这么一托，倒显出三分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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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岁用帕子掩着嘴角笑：“长公主都夸过的，岂能差了？燕大人且看，这出戏才是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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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话，余光扫过男子袖口磨毛的边角——三品大员的官袍竟打着补丁，针脚细密得几乎瞧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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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二楼临窗的座儿正对着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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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时垂眸看戏，沈嘉岁却偏头看他。日头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切进来，正照在他眉骨那道浅疤上，倒像是画圣在宣纸上勾的淡墨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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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在看什么？”他突然转头，惊得沈嘉岁手里的茶盏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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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戏呢！”她慌忙指向戏台，腕间翡翠镯子撞在案几上脆响，“这折子可是我熬了通宵写的。”话尾带着点心虚的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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