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管家理账

姨娘戴着嵌东珠的抹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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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渊后颈发凉。他不过怜那寡妇新丧，哪知会惹来滔天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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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辩解，忽见夫人凤眸含霜：“侯爷这般怜香惜玉，不如将西跨院收拾出来给那个寡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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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不得！”沈文渊急得拽住妻子广袖，“我与晁娘子清清白白，苍天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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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淑贞指尖掐进掌心。二十年夫妻，她竟不知木讷丈夫还有这般风流债。正要发作，忽听女儿轻笑：“爹爹这般着急，倒像是被捉奸在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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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室寂静中，沈嘉岁将断簪投入瑞兽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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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烟腾起时，她望着怔愣的双亲暗叹——这对老夫妻吵起架来，倒比三岁稚童拌嘴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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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下铜铃被风吹得乱晃，沈嘉岁捏着团扇柄轻叩案几：“爹爹怎就瞧不破？薛叔为救爹爹不幸殒命，咱们照拂遗孀本是应当。可您月月往榆钱巷送衣送食，连簪子都照着母亲那支打，就不怕旁人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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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沈文渊拍得茶盏跳起来，“哪个宵小敢编排本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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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自是不敢明说。”沈嘉岁用扇面遮住翘起的唇角，“可昨儿西市茶楼里，说书人正讲《俏寡妇夜会恩公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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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凑近父亲耳畔，“女儿听着，那恩公穿的可是二品麒麟补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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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渊后颈汗毛倒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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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月圣上刚申饬过礼部尚书治家不严，若叫御史台逮着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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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淑贞手一抖，茶盖撞得盏沿叮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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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女儿条分缕析的模样，恍惚看见自己出嫁那日，母亲握着《中馈录》长叹：“罢了，横竖侯府人丁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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