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屈辱,踉跄着爬回自已残破的车,发动引擎时,手指因颤抖几乎握不住方向盘。
后视镜中,黎云笙的身影如黑影矗立,直到跑车绝尘而去。
黎远航逃离的背影狼狈如丧家犬,而黎云笙却始终未移开目光。
指尖残留的血迹在路灯下泛着暗红,他低头扫了一眼,片刻后温栩栩的喘息声从廊柱阴影中传来,他侧眸望去,她蜷缩的身影如破碎的瓷娃娃,烫伤的手背十分明显。
他喉间涌起莫名的情绪。
是厌恶?是怜悯?或是更深层的恼怒?
厌恶的是黎远航,怜悯的是温栩栩,至于恼怒……是对自已恼怒。
愤怒于自已根本无法庇护自已像庇护的人。
但思绪不过刹那,他转身走向温栩栩。
她抬头时,瞳孔里仍残留着惊惧,仿佛刚逃出兽口的猎物。
黎云笙递出手帕,动作机械如执行程序,“擦血。”
温栩栩怔愣片刻,颤抖着接过。布料触到伤口时,刺痛激出她一声闷哼。
他蹙眉,却未收回手,只是冷声道:“黎家的事,到此为止,后面我都会解决好。”
她抬眼望向他,却见他眼底毫无温度,仿佛方才暴戾撞车的不是他,好像他也完全没想过帮她让什么事,只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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