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景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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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娘娘降福，你们二位可要摇签，指引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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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多听多了戏文，相信英雄起运前总会被神灵指点，于是俯身又拜了拜花神像，恭恭敬敬地接过了小尼姑手中的签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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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眼摇签，口中念念有词，十分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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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签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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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尼姑拿起签，笑道：“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欲封侯——利官进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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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多大喜过望，撺掇着昭昭也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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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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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闭上眼，晃动签筒，竟一下出了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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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尼姑从地上捡起木签，神色渐渐淡下去，微微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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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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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又念起第二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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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来忘义忘仁者，莫上彭城燕子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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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小多连忙呸呸呸几声，一边拉着昭昭的手往外走，一边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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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狗屁花神娘娘，阴阳怪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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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呼呼地走了好远，也不知在气什么，安慰昭昭道:“那些都不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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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不信神佛，更不信命运。一切不能抓在手里，踩在脚底的东西她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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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起自己从前做过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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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多，帮云儿姐落胎那晚我做了个梦，那菩萨凶巴巴的，说我将来会踩着尸山血海走出一条通天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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