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景明（三）

昭挤进了人群，隔近了去看杂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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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仰起头，只见那红衣女子踩着一条细得微不可见的绳索，稳稳地走在空中，高贵得像猫，灵巧得像鸟，明明是在卖艺，垂眼俯视的时候却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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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不停响起叫好声，昭昭不由看呆了，也跟着拍手叫了几声好，许是错觉，昭昭竟看见那红衣女子冲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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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上伎乐种类繁多，走索完了之后还有踏滚木、吞火吐刀、流星火爆。两人本想一直看到结束，却听旁边几个看客们说花神庙要闭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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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多撺掇昭昭去许愿，一转身刚要走，就见那红衣女子站在不远处，黑如点漆的眼凝望着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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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西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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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昭昭面前，用胡语说了什么，随后用手指擦掉嘴上的口脂，像赐福般点在了昭昭的眉心，蹁跹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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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点过的那处微微发热，昭昭失笑：“她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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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多挠挠头，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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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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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旁边有个懂胡语的看客，热情地接过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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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所有鸟儿都会飞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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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两人踩着花神庙闭门的尾巴赶到，往香火箱里塞了铜钱，跪在了花神娘娘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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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是杨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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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以色侍人的妓女本该极信奉杨贵妃，可昭昭双手持香，虽是跪着，心里却挤不出半点敬意，只随便拜拜，连愿都没许就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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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一旁的小尼姑走到两人身前，手中拿着一筒木签，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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