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除孽（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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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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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谦拿手撑住额头，以免在赌桌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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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里很吵，叫喊声和咒骂声此起彼伏，还有公鸡互斗时发出咕咕声和撕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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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睡不睡的当儿，黄谦耳边响起了一把清澈的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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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爷，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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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把黄谦整精神了，他赢遍青阳无敌手，桌下败将无数，什么人这般不开眼敢跟他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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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眼一瞧，是个青衣窄袖的少年人，手里拿着骰盅，摇得噔噔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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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没见过这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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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多挑衅地笑了笑：“谦爷是困了，还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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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男人就听不得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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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谦懒得关心自家的威武无敌大将军是输是赢，指了指一旁的空桌，示意过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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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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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多把手中的骰盅放在桌上：“赌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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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简单也是最容易出千的赌法，爱玩这个的都是大户人家，输赢都只图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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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谦耷拉着眼皮，懒懒地将小多从头扫到脚，瞧着并不像有钱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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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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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押银子。”小多摆出几块碎银，又变戏法似地拎出一坛酒：“您押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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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输了给钱，自己输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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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谦费解，搞不明白这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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