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契机（一）

小多平时在外采买多，入耳的世事也多，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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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倾脚夫都归固定几个净头管，那些净头领了朝廷的‘粪道’，有经营特权，也算是垄断了这污七八糟的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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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想，这收屎尿需要本钱么？收了之后拿去农村的地主肥田，岂不正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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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一点就通，拍大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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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这儿十月休耕，六月开田。春天雪化后正是需要肥田的时候，所以净头们赚得多。到了冬天，地冻上了，净头们没了卖主，便只能借钱维持经营，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整年下来也剩不了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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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净头，看似是领了朝廷指令，做公家活计，实际上却是被架在火上烤。”小多叹了口气，“他们是商人中最下流的那类，送钱上门，人家都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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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转了转水灵灵的眼，问道：“云儿姐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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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提了。”小多不耐烦地摆摆手，“虞妈妈请了大夫来，给她灌了几碗大补汤。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结果她醒后又开始发疯说胡话，一直问我们赵四来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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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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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她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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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她打听赵四平日的行踪。眼下初春，正是要肥田的时候，净头们大赚一笔，赵四也该出城收债了！到时只需跟着赵四的行踪，就能摸清哪些人是他的固定主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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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小跑到云儿养身体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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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多说她疯言疯语，果然不假，云儿竟似魇住了一般，明明睡得昏沉，口中却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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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凑近云儿枕边，努力听清了她口中的话，眉毛不由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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