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歧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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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中间，有家里穷被爹娘卖进来的，有被男人典进来的，还有土生土长的妓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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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种，你们从小见的恶人坏人难道还少吗？为什么吃了那么亏，还是学不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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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们，咱们楼里最犯不得的禁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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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垂首不语，不敢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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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妈妈眼底骤冷，似有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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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不敢让话落到地上，连忙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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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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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妈妈常说，做婊子的女人就得无情，要铁了心，说话做事只顾利益，千万别动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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婊子嘛，总要骗人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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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想把这一行做明白了，就不能相信任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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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他们是掏心掏肺，还是抛家舍命，都不值得被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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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信男人，别信男人，这话我说了一万遍，恨不得灌进你们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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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妈妈冷笑一声，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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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腻了，我也以为你们懂了，谁晓得你们是不信与自己有过瓜葛的男人，反而对别人的男人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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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钱给赵四这事儿，当时我就提醒过你们，别把钱押在除自己以外的人身上。你们倒好，赶着趟往火坑里跳，当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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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可怜巴巴地望着虞妈妈，希望她能出手主持公道，可她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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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亏出去的银子，要的回来，是菩萨显灵保佑。要不回来，也只能怪你们眼睛瞎，拎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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