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过来复命,卢植第一句话问的便是:「可做了钞掠士族之事?」
「备只杀了几个黄币贼寇将军,备不欲与人争言语之利,只想告知将军一一如今公綦稠丶刘政二人已分获渔阳铁丶铜两矿。」
刘备当然不认什麽钞掠土族,虽说从郭勋到广阳豪族都是土族,但他们是贼。
卢植是幽州人,他当然知道渔阳矿产的情况,而且犷平铁矿和濡水铜矿以前本是官营矿,密云冶炼场原本也是朝廷铸币厂。
「公綦稠身为护乌桓校尉,深入乌桓占据之地为朝廷取回矿场,是其应有的本分。右北平太守管控右北平的矿产也是其本职,他二人可未曾臀越弄权——」
卢植皱着眉头看着刘备,语气不算严厉,更像是在解释:「可你为广阳长史,却管制右北平丶辽西等郡事务,那便是越职弄权,被人举告也不算冤屈。」
看样子,卢植其实也知道发生了什麽,他派去的使者显然是把事问清楚了的。
「卢将军卢师,若学生不管此事,那被郭勋假扮黄币杀害的府君与庶民谁来管?
被张纯掳去的青壮谁来管?被公孙纪劫掠的安次县谁来管?还有那上万矿奴谁来管?」
刘备毫不退缩的与卢植对视,并把称呼改为了师。
「你管了这些事,那朝廷又该管何事?你以为宗员为何不管?非要你来强出头你切勿称我为师,卢某当不起!」
卢植摇头,眉头皱得更深了:「你可知道,举告你之罪并不仅仅只入我手。别的事或许宗员能为你分说,但无视朝廷越权行事,此罪却无法分说。」
「你带兵入右北平是实,私占矿区也是实,右北平太守参你有罪,那也是他该做的本分!」
「若你不能诛灭真正的黄币贼寇将功折罪,你又如何自辩?」
这确实是,宗员能授权让刘备讨伐叛逆,将公孙家族定性为贼,所以辽西那边没人说什麽。
但刘备攻占右北平的矿区确实不合法,虽说要讨伐辽西就必须从右北平过路,但过境是一回事,带兵占据右北平境内区域是另一回事。
虽说铜矿目前已经不在大汉实控疆域中,这事不摆出来只有二两重,但摆出来就重达千钧。
「此罪我认—将军召学生来此以军功折罪,学生谢将军善意。只是——」
刘备转头,指着远处的广宗县城:「这里我曾来过,城内皆是病弱之民,他们确实是贼,但却不是军士。将军,屠乱民是不计军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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