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每年春节、父母家的糕饼糖果、瓜子花生什么的都是由我负责采买,今年也不例外。所以,二十六那天下班之后,我决定带着在附近卖场买好的一大包年货去爸妈家吃饭。
临走之前,方致远欲又止地看了我好久。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只是扭扭捏捏地在我身边转来转去、哼哼唧唧地叫我早点回来。
“怕我一去不回啦?”我笑着问他。
他撅了撅嘴、“哼”了一声,然后就推我的屁股、让我走。
我亲了他一下、走了。
车到楼下的时候,我把胸口坠着的钻戒取了下来、带在了手上。
淡黄色的钻石即便是在微弱的光线下都显得熠熠生辉、光华流转,由于体积硕大、戒面已经盖过我的无名指了。
我坐在车里欣赏了好一会儿,用脖子上的羊毛围巾细细地擦了一遍又一遍,这才深吸一口气、跳下了车,拎着大环保袋上楼了。
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有我妈那种极有穿透力的嗓音哇啦哇啦地朝我爸吼着什么……唉,恐怕是又在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吵呢!
我默叹一声、心往下沉了沉,按了门铃。
不一会儿,我爸过来开了门,身上还围着脏兮兮的围裙。看到我的时候、脸色有点尴尬。“来啦!”他接过我手里的东西,扭头朝房里叫了一声:“小笛回来了!”
我换了鞋、进了客厅,才看到我妈气鼓鼓地斜倚在沙发上,面色潮红、激愤不已的样子。电视机开着,但是音量调得很小。“妈!”我怏怏地招呼了一声。
“嗯,来啦!才下班?”妈妈打起了点精神,坐直了身体、示意我坐下。
我没坐、晃了一圈便到厨房里找我爸去了。“怎么了又?”
爸爸皱皱眉,无奈又无语地摇摇头,继续切菜。家里都是爸爸烧菜,我妈负责洗碗以及评审他烧得好不好吃;有人来的时候,她也会帮忙打下手。从小到大,我都喜欢吃我爸烧的,因为他烧得浓油赤酱、很有上海菜的特色。
“爸……”我挤到爸爸身边、有些心疼地看着他圆滚滚的肚子上的脏围裙。
爸爸侧头看了看我,忽然笑了,“怎么了?”他问我:“有话要说?”唉,知子莫若父啊!
“嗯……”我低下头,偷偷转动着手上的戒指、将巨大的钻石藏到了手心里。要不……再等会儿?
“你妈更年期,跟她没什么好说的!”爸爸压低了声音道:“我现在已经是气功大师了,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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