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章 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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愕的人也不止阿磐自己，门外守着的人比她还要惊骇，手中的佩剑霍地撞上了木纱门，阿磐几乎听见了那一声极力压着的“主人”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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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极低，但到底使那人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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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磐大口喘着，愕然去望身前的人，见那人瞳孔漆黑，眉梢眼角都蒙了一层淡淡的阴翳，但面色仍旧苍白，并不带半分***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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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惯是冷静自持的人，连这个吻也不过只是个冰冷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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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发生的一切好似不过是他寻常在教她礼乐诗书，他的话声仍旧平和温软，举止也仍旧谦和有度，他说，“传闻魏王父阴骘狠厉，床帏之内尤为暴虐，王父若是这般，你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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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怎么，竟让阿磐想起了魏国那位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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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贵人帐中三日，贵人床帏卧榻之间，亦是粗暴凶蛮，天亮方休，没有一点儿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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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贵人也给过她一个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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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不说，至少那个吻是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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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魏王父是那样的人，主人也依然忍心将她送去王父的卧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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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了他什么都知道，因而听起来便愈觉得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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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从国破那日开始，这条命也早就由不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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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断珠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可那人说，“擦掉你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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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磐忙抬袖去抹，可越抹越多，眼泪越似决了堤的洪流，怎么都抹不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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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眉心微蹙，但声音仍是平和的，问她，“到了王父榻上，也这么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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