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谪仙叩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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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钰手中银锭“当啷”坠地。瓷片上的赤纹突然活了，顺着他的影子爬上供桌，在《南华经》封皮烙下“九幽”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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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崖道人藤杖点地，杖头爆开的朱砂雾中浮现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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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日血月同时当空，九幽之地十万魔甲踏碎天河。连接天地人三界的通天龙柏燃着青焰，每片焦叶都坠成星辰。九天之上，有仙人折枝为剑，斩落的魔首化作群山；有神女披发浴血，断臂处涌出八河九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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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师祖临终传我的记忆。”老道声音似从远古传来，“数万年之前仙魔大战时，九天仙人用三万年寿数炼成天律锁链，与九幽魔主同陨落于归墟海眼。那株连接地下九幽，人间九州，地上九天的通天龙柏也一同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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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象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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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柏轰然倾倒，从硕大无比的树根到细小弯曲的枝丫寸寸龟裂。万千流光从中飞出，每道流光都裹着片瓷器，坠向九州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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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钰的铜葫芦突然滚烫。他掀开葫芦底的暗格，瓷瓶碎片正与幻象中的流光共鸣：“所以武判官拼死护送去长安的那只瓷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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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灵魄，也是修仙的机缘。”青崖道人藤杖劈碎幻象，“数万年前的仙魔大战，无数散仙身死道消，但他们的元神却纷纷幻化为瓷器隐身于泥土沟壑山峦川流之中，待灵魄成熟，便可再度现世修得成仙，只是听你说起那判官所藏瓷瓶的大小，应该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散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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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魔呢？”崔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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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真能修得长生之时，又有谁在乎你前世是仙是魔，又有谁能定义你是仙是魔呢？！”青崖道人抛出了一个崔钰现在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理解的问题来作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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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啼破窗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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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桌上的《南华经》无风自翻，停在那页“北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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