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该来的地方么?去去去,让力侯带你回去。”
“不,我就不走,我就要待在这儿。”
李追远死死抓住李三江的衣服,脸上也浮现出委屈。
李三江本想再说些重话驱赶,可见到伢儿这个样子,他这个一辈子没结婚没子女的老头,内心深处某块柔软被狠狠拿捏了一下。
所以,老人溺爱起孩子来,有时候……是真的不讲原则,尤其是隔代亲的隔代亲。
“好了,力侯,你看紧孩子,别让他乱跑。”
秦力点头:“嗯,我会的。”
李追远成功留了下来,他开始观察这场斋事。
斋事举办地位于该村的一个空坝上,以前是村集体的打谷场,也请了一个规模比较小的白事班子正在忙活着。
八个身穿道袍的演员正在走着仪式,各个手持法器,嘴里念念有词,围绕着供桌转着圈。
供桌上摆放着祭品,最中央是牛老太的黑白遗照。
牌子上写着牛氏。
因为老太婚前是抱来的童养媳,没娘家,也没有名字,后来村里普查登记时,她就报了夫家的姓氏。
孝子孝女们跪伏在蒲团上,头缠白绳,身穿麻衣,臂缠黑纱,一边哭丧着一边往面前火盆里丢着纸钱。
牛福和牛瑞只是干嚎,时不时擦一下眼泪,有动作却没情绪。
小妹牛莲,则不仅情绪动作皆佳,眼泪跟冻坏了的水龙头一样止不住地往外流,还词句连篇。
“娘哎,咱爹走得早,是你把我们仨辛苦拉扯大的啊,嘶哟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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